12月初的日本語能力試過去之後,從2010年起始至今12年來最悠閒的時光終於來臨。《爐》下集原稿已經交給出版社,圖片整理亦進入尾聲。
這幾個月我埋首讀書,樂趣為細讀百年間日本文學作品。難以理解的作品如森鷗外、谷崎潤一郎基本上可以直接放棄閱讀中文版,比較近代的例如最近非常沉迷的岡本加乃子就用日語原文版本背對着中文版本一起閱讀。在博客來金石堂瀏覽後,發現冷門的文學作品翻譯本寥寥可數,最後還是在簡體中文書籍中盲頭烏蠅地買入大量再仔細選擇。當中既發現相當出色的版本,也有荒謬絕倫的情況。
例如岡本加乃子的《雛妓(おしゃく)》中原文就有與作者同名的女主角,名字就叫「かの子」。我找到其中一個版本翻譯成「鹿子」,但另外的版本就直接翻譯成「加乃子」。作者想表達這個小女孩的名字就跟作者本人一樣,故意翻譯成「鹿子」是為什麼呢,這可不是「かこ」更不是「しかこ」啊,是欺負不會日本語的讀者,還是認為懂得日本語的讀者不會去看原文呢?
有朋友譏笑這些情況還是買台灣的翻譯版比較好。我搖搖頭,例如台灣某出版社的繁體中文版夏目漱石《道草》,就有不少錯別字出現。以前我母校所在的文京區有個地方叫「駒込(こまごめ)」,我最少看見四五次被寫成了「駅辻」。最初我猜想會不會是作者故意隱藏地名呢?找尋原文之後就發現果然是台灣的出錯了。由於這是我相當有感情的地區,這個翻譯的錯誤對我相當打擊。
最近有幸在社交場合跟馮珍今女士會面,她曾經訪問翻譯《枕草子》《源氏物語》的林文月女士。文章刊登在灼見名家,是「讀中文系的人」訪問「讀中文系的人」,對於「讀歷史系的人」—我,來說相當有趣。
推介連結:《天高秋月明》馮珍金訪林文月
林文月女士少女時代一直是用日本語,中文好不在話下,後來定居美國,相信最少也靈活掌握三種語言。翻譯的時候也參考了日本現代語言翻譯的谷崎潤一郎、与謝野晶子版本。我在網路上也曾經看過他們的現代翻譯版本,比起原本完全是平假名實在好讀太多。只有平假名的情況下我連1%都看不懂呢。
中文版的《源氏物語》有林文月以及豐子愷版本。豐子愷版本在中學時期在圖書館借入讀過,但後來再讀了林文月版本,早幾個月雅興大發買回家收藏的也是的林文月版。我欣賞的是和歌與俳句的翻譯有軟弱典雅的韻味,可能是作家特有的女性纖細神經才辦到的神翻譯吧?
馮珍今女士少女时代也喜歡閱讀林文月的散文,特別是《京都一年》。那是作家在1970年於京都生活的紀錄,行雲流水的文筆跟京都古樸風雅的氣氛完美契合,與近年流行的食玩買打卡是兩回事。
喜愛京都的話,不妨找找這本書。林文月女士的文字相當優美,在微涼的冬日裏用中文字感受京都的美,另有風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