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友歸化日籍了。
2003年第一次見面的時候他已經是上班族,我還是大學生。畢業後我去東京讀語言學校,期間有很多朋友過來探望,其中最早過來的便是他。
平成中葉東京沒有太多外國人,還未有廉航的年代旅客也不是太多。
某個秋天下午,好友駕著租來的車出現在語言學校校門口,原來剛剛早幾天才去完群馬縣。不要說高崎、赤城山、四萬溫泉,當年我連這個地方都沒有聽過。原來因為2005年《頭文字D》電影在香港上映後,人人都想去挑戰秋名山(現實地名為「榛名山」)所以他過來了。這天下課後我們沒有在東京隨便吃飯,竟然上了首都高去了千葉,再會合他的另一位朋友三個人吃了一碗拉麵。這也是我第一次踏足首都高,以及用非常弱雞的日本語聽力聽車內GPS。
「要投入當地生活,就要從觀察身邊的人開始!」這是他當年教曉我很重要的事情。除了外表,還有的是行為舉止:當時香港人流行手機掛在胸口,我看看自己掛在胸口的摺機、背着的書包以及腳上「con屎」,發覺自己真的很「留學生」很「遊客」。人家很安靜你就保持安靜、人家守紀律你記着守紀律。夜晚不要開洗衣機。掉垃圾要跟日子不要影響鄰居。外國人要投入當地社會,首先要學會尊重當地禮節。
時間一轉眼到了2016年。
30來歲的好友早就過了工作假期的年紀,他放棄香港不錯的工作成為日本某間語言學校的學生, 圓日本居住的夢。期間各種陰差陽錯,竟然以工作簽證的方式留下來,後來還成為高度人才……最終在疫情期間成功歸化。
我覺得藉着工作簽證憑實力留在日本的香港人都很了不起。
好友在歸化前的6年扣除疫情3年,原來我最少都探望了4、5次。只要去東京基本上都會碰面的指定清單。
明年便是認識這位朋友的20周年。
雖然20年間見面次數並不是相當多,可是看着他的人生起伏,最後在自己喜歡的土地落地生根,人到中年還是不得不感慨萬分。
祝福前程萬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