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勳說唐代過了沒有李白、陶傑說北宋過後也不會有李清照。我說沒有曹雪芹的家世與才華就不會有林黛玉躍然紙上永垂不朽於中國文學。
陶傑使用李煜的「林花謝了春紅」並不是單純因為林燕妮姓林。林中的花凋謝了,太匆匆!雖是自然界春歸花謝的自然景象卻在僅僅六字中鬱悶悵惘的人生長恨,是悼念林燕李小姐,也是看着香港最美好年代的閉幕儀式。
要培育一個林燕妮,不是隨便找一個香港女人就可以做到。正如北宋偏安數百載也只有一個李清照。你要有學識金錢、要有閑情逸致、要感情細膩、要飄然脫俗、還要好長瓊瑤小說裏面的女主角愛得瘋狂?這樣的香港女人在現今世代只會被標上「離地」、「綠茶婊」、「公厠」這種標籤。
用唐詩形容林燕妮適合,因為看到盛世的繁華與美女的鋒芒;用宋詞描述林燕妮精僻,因為讀到時代的眼淚和才女的愁緒。
林花謝了後胭脂淚留人醉?彷彿看見最美好的80年代的士高有一個閃閃發亮的銀色波波,波浪短髮的美人瘋狂扭腰轉圈圈。那個魚翅撈飯的年代我沒有見過,成長時見到的香港是一蚊一隻雞的沒落東方之珠。成人之後見到的是殖民地色彩退卻、漸漸染紅的中國二線城市。
陶傑說她演過紅樓夢金陵十二釵,到底她用人生演活了誰。
七五載人生既完終於可以蓋棺定論:秦可卿的嫵媚嬌柔、林黛玉的傷春悲秋、史湘雲的豪氣爛漫、或者還有賈探春的堅強手腕呢?
昨天她永遠離開這個世界最後一次上報紙。我看她就是完成了一個比較長的旅行—採花仙子在人間經歷了花花世界、葡萄美酒夜光杯放下了,愛恨交纏過後再風華絕代的才女美人都要離場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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