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聽過日本夭折嬰兒的「水子供養」嗎？
初春令月，在東京大門駅下車穿過馬路中心裝飾着德川葵紋的「大門」，便來到供奉德川家歷代祖先的增上寺。
增上寺後面是東京鐵塔，站在寺廟前的階梯能把古色古香的建築物以及鐵塔盡收眼底。
正因為風景太漂亮了，不乏拖着行李箱的外國遊客。
德川家的墓地就在裝飾著龍的莊嚴華麗門後。這大門正面跟後面都雕刻着神聖的龍，遊客要先繳付500円入場費才可以進入墓地區，以及欣賞門口的雕刻。
感謝日本朋友請假陪我走遍東京來個「江戶尋龍記」，當然是我做東。付兩人入場費獲贈龍與鳳的透明文件夾，一人一個配成一對。
意外地墓地頗為熱鬧，當中不乏父母帶着孩子講歷史故事、也有熟悉日本歷史的外國遊客用中文或英文，小聲討論墓碑主人的生平故事。不過並不是每一位都埋葬在此地，例如德川慶喜就在日暮里那邊。
御三家的水戶家，墓地也不開放。
身既死兮神以靈。埋葬在江戶的德川家累代祖先還有遠在日光的神君家康，一直在保護這片土地繁榮發展吧？
近年以德川家為題材的電影、劇集、動畫越來越多，有些名字如和宮靜寬院、江夫人、家康家齊家定變得越來越熟悉——連動畫「江戶前精靈」都有「家康くん」也太好笑了。
豐臣家，爭氣點！
風頭都讓織田信長及德川家康搶去了啦。
墓地在2:45就關門，看到有望門興嘆的遊客。我納悶為什麼這麼早關門，難道是風水忌諱問題？曾經有前輩講過即使做歷史研究前往名人之墓要大白天，我猜想就是這個意思。不過也不排除這單純是寺廟方便管理而已。
增上寺有大量帶着紅冷帽、圍着紅領巾的可愛菩薩。我和朋友心裏大概有個譜，這些是「水子供養」。
水子是指出生後不久夭折的嬰兒、或因流產或人工墮胎而死亡的胎兒，「水子」這個稱呼是從出生後不久就被流放到海里的日本神話之神水蛭子而來的。為了哀悼以及讓死去的小孩子安息，有些日本的佛寺會有水子供養服務。網路上稍為調查一下，原來增上寺供奉了共1300位夭折的孩子。
增上寺的水子菩薩很多，花瓶上都寫上父母或者祖父母的名稱，有些還插上鮮花和放上玩具。陣風吹過，一整列的風車都轉動起來，場景真是好看極了。
我們再細心觀察旁邊的說明牌，日英兩語都未有明言水子養，只隱晦地說這是祝願孩子幸福的象徵。
只是一想到早夭孩子與他們的親屬，心裏還是有點黯然。不過朋友比我樂觀，說：「孩子們有這麼多遊客陪伴，大概不會寂寞了吧！」
動畫短片介紹水子：
我想起幾年前去日光的東照宮。在德川家康的墓地旁碰巧有幾位香港長者，正高談闊論地研究祖先埋葬此地對後代有何裨益。
不同的人走入墓地有不同的感覺，也許有些人會感受到靈體、有些會感覺到肅穆氣氛、有些就興高采烈分析風水。
我應該是屬於安靜地參觀，然後靜靜地離開的類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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